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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Bring me to life 06

回程的路上谁也没说话,娜塔莎开车史蒂夫坐在副驾驶,他手上死死攥着刚才搜集来的文字报告和娜塔莎拆下来的资料储存磁盘。

时间来不及,他们也无法确定九头蛇是不是真的已经将这个据点弃之不用,为了防止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史蒂夫决定还是先回神盾局的秘密据点,联系那里的技术人员对资料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和整理,看看有没有能够帮助巴基清醒的资料。

娜塔莎刚才还是在他看资料之前忍不住先跟他概括了一下内容——有关冬兵实验更详细的报告以及各项设备研发的理由。

史蒂夫自从刑讯之后眼睛里的蓝色就深得可怕,整个人都冒着一种难以亲近的凛然气势,娜塔莎虽然从来没小看过他,但是第一次真正产生了一种这个人经历过残酷二战,直面过九头蛇统帅红骷髅,手上的鲜血和我比只多不少的意识。

美国队长从来不曾将自己难以控制的冲动和暴怒展现在别人面前,而今天借由他最不能容忍别人碰触的领域,娜塔莎见到了他难以得见的一面。

暴怒的雄狮被别人侵犯了誓死守卫的领域,他决定用一切力量来捍卫。

史蒂夫放在腿上的手攥成了死紧的拳头,他强迫自己不去回想俘虏透露的情报和娜塔莎找来的报告,巴基所遭受的一切都冲击着他的认知和心灵,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也许巴基再也醒不过来的悲观动摇情绪。

他们囚禁他,折磨他,斩断他的左臂将各种史蒂夫根本看不懂的材质和零件接驳他的神经,把他改造成一个没血没泪的战斗机器,他的胳膊是有痛感的,史蒂夫知道这一点后恨不得打自己一拳。他们设计了阻光护目镜和隔离声音气味的面罩,因为明亮的光线和交谈或是任何不确定的气味都可能造成冬兵的个人意识记忆觉醒。

这些不被允许。

他们在冬兵身上进行各种实验,痛觉承受实验,药物效果实验,还有各种极限实验,他们将他当做一种资产,极尽全力挖掘他最大的价值。

而现在,他终于崩溃了。史蒂夫不由得想到躺在监护室病床上的巴基,他每日靠着营养液的静脉注射维持生命力,脸色苍白,柔软的嘴唇不复红润。

遭受了这样的磨难,史蒂夫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报以沉默,用能燃尽一切的复仇烈焰来掩盖自己悲伤且千疮百孔的心。

最令人难过的,不是冬日战士现在的冷酷和无情,而是詹姆斯•巴恩斯中士曾经那样毫无保留的快乐过。

九头蛇斩断了他的过去,把他碾压到尘埃里,为他塑造一个虚假的世界,玩弄他纯粹的灵魂,将一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改造成为一件杀人利器。

史蒂夫沉默的看着窗外飞逝过去的路灯,晕黄微小的光芒刹那间就消失在车窗后,脆弱柔软的好像一个经不起推敲的谎言。

巴基一直没醒,就躺在那张被监测仪器包围的病床上,冷得像块冰,史蒂夫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交换,让他睁开眼睛,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他会一直陪着巴基,把所有的一切,最好的,最好的都捧给他。

但是他一直一直的睡着,就好像拒绝这个带给他无尽痛苦的世界,他又能怎么办呢,史蒂夫觉得自己难受的喘不过气。

“嘿,史蒂夫,没事的,我们已经拿到了,会好的。”

娜塔莎忍不住在开车的间隙开口,自从之前的刑讯过后,史蒂夫身上环绕的愤怒和哀伤太过明显,红发特工忍不住开口试图缓解这种凝滞的气氛。

史蒂夫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对方,提不起一点精神接茬,他好像被突如其来的愤怒和哀伤掏空了一样,失去一切活力,仅仅靠着复仇的火焰来支持所有行动。

娜塔莎了解这种情绪,带有一种无可挽回的毁灭心理,她早就看出来史蒂夫的精神状态不好,也曾经建议他接受神盾局内部的心理治疗,但是对方只是诚恳的感谢并且拒绝了她的提议。

找到一个和我经历相同的人太难了,有些事没法和人分享,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娜塔莎?

史蒂夫这么回答她的时候娜塔莎在心里点头,是的,有些事他们这种人永远也不会和别人说。

“听着,史蒂夫,”娜塔莎开口说道,“坚持下去,做你能做的所有事,别放弃。”

她看着眼前的车道,车灯在深夜里只能照亮前面一小片区域,公路上黑的好像没有尽头。

“还有人在那等你回去,这次你有足够多的选择权。”

史蒂夫看了看她,终于从一种空洞麻木的神态下缓转过来,不再暴怒而压抑。

“……是的,你说得对,”他的嗓音干涩低沉,“我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权。”

娜塔莎笑了笑,热烈又张扬:“如果躺在床上靠着管子过活的是克林特,你猜得到我会怎么做。”

“是的,我猜得到。”史蒂夫缓慢的眨了眨眼,眼神深邃。

杀光一切伤害过你的人,将所有危害都驱逐进地狱,用尽一切力量等你醒来,如果最后还是无能为力,那就让我陪着你一起死去。

“你不知道巴基以前多骄傲。”史蒂夫忍不住微笑起来,他想起从前巴基高挑的眉梢眼角,想起现在巴基柔软手指间旋转的小刀。

娜塔莎也忍不住勾起漂亮的唇角。

“所以别让他失望,尽你全力。”

“我会的。”

 

史蒂夫和娜塔莎风尘仆仆赶回秘密基地,寇森一直等着他们,他叫了一整队的技术分析员来破译娜塔莎带回来的硬盘数据,史蒂夫则找了一张地图根据记忆在上面标注出审问得出的九头蛇基地和俘虏所知道的一切资源。

时间紧迫,他们争分夺秒和九头蛇战斗。

“所以,你都问出来了什么?”

寇森刚才把任务分派下去之后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带人走了,他得去接应被九头蛇围困的鹰眼回基地,娜塔莎用私线给克林特发了条信息确认对方生命无虞之后就跑去技术组进行资料整理,刚抽出空和史蒂夫进行信息共享。

“那人不是什么高层,知道的不多,几个九头蛇的基地和政府人员名单,”史蒂夫点了点手底下的全息地图,他还是不太适应这种非纸质的图像显示方式,数据总不能给他白纸黑字那样的安全感,“政府里有不少九头蛇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

“你知道我问你什么。”红发特工根本不买账,眼神一斜好像能飞出刀片,“他能给我肚子上开个窟窿让我从此跟比基尼拜拜,这男人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就算现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但是要是我真想杀他你信不信他能立刻跳起来拧断我脖子?”

“……所以你其实还是挺记仇比基尼这件事的。”

“当然。顺便谢谢他前些日子让我跟露肩装也拜拜了。”

无论哪个年代的姑娘永远很难搞。史蒂夫觉得自己有点心力交瘁,他那点儿不合时宜的自我厌恶和想要保护巴基不再受任何伤害而导致的焦虑症在娜塔莎审视的目光下根本不够看。

他从七十年前就被姑娘们强吻,强吻以及七十年后又被强吻,可能是遇见姑娘们的方式和工作环境都不太对,这导致了他几乎产生一种心理阴影,史蒂夫永远没法在这种如此压迫性的目光下隐瞒。

更何况他知道他的朋友只是想帮他。

“……他说了一些有关巴基人体实验的事,”史蒂夫坐在桌子前忍不住把目光移向吧唧的病房,“他曾经是实验小组研究员的保卫人员,知道点内幕。他告诉我他曾经看过以前的试验记录报告,包括最开始苏联怎么对巴基进行了人体改造,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折磨他,不给他吃喝,把他关在密闭无光的笼子里,殴打他强迫他枪杀无辜的人——随意两个人选一个杀,他不动手就两个都得死。他知道的也不是太详细,我只能问出这么多,但是……”

史蒂夫咬着牙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只靠想象他都能感受到巴基当时的绝望和痛苦,怎么样的洗脑和磨难才能把他锻造成如今这幅冰冷的样子?

“停下,史蒂夫,别再想了,”娜塔莎靠在桌子边冷静的打断即将陷入新一轮自我怀疑的史蒂夫,“你说的这些我曾经也经历过——没巴恩斯那么彻底,但也差不多。还记得我刚才在银行地下找到的资料盘吗,我没来得急看太多,但是里面记了不少有关实验的事。”

娜塔莎低下头看着史蒂夫一字一顿的说:“世界总比你想的还黑暗,巴恩斯能挺得过七十年,他就能挺得过现在。就算他这次真挺不过了,你还能陪着他一起死。你有这个能让很多人羡慕的选择——包括我。”

史蒂夫微微仰头,红发女人的眼睛大部分被垂下的头发挡住,但他能感觉到她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谢了,娜塔莎。”史蒂夫终于叹了口气,“所有。”

他不知道娜塔莎是怎么看出来他的想法的,黑寡妇永远敏锐超过常人想象,但是至少她对于史蒂夫过于超过的想法没有吃惊——甚至还很认同,这就让史蒂夫异常惊讶。

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直白,娜塔莎忍不住扭头多看了他两眼。

“没什么,你不用跟我道谢,”红发女人勾起好看的嘴角笑起来,“英雄总是值得一些特别待遇,包括选择自己的未来。不过现在,让我们回到巴恩斯这件事上来吧,盖棺定论还嫌太早,硬仗才刚开始呢。”

 

【……听得见吗?好,很好,保持这个录像角度……我是佐拉博士,现在进行冬兵计划实验第三十三场,今天是冬兵洗脑后第一次执行任务,我在基地等待任务报告——】

“嗙——!”

“你们在干什么!!!”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佐拉吓了一跳,猛地回头高声尖叫起来。,本来跟着冬兵出去执行任务的小分队队长满头的血冲进了进来,一把抓起佐拉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说过他不会有问题!现在呢!刚伏击完成让他去检查目标是否击毙,才踏出去隐藏点他就发疯!!杀了我两个人!废了三个才把他摁住!”

“什么——!!你们把他怎么了!!”佐拉来不及把自己从高壮的男人手里解救出来就叫喊起来,“冬兵被你们怎么了?!!你们对他干了什么他之前状态一直很好!”

“我们什么都没做!”分队队长怒吼道,鲜血贴在他脸上分外狰狞,“听着,小矮子,我不管你这个生物兵器还是改造人是谁命令下来的项目,他杀了我两个人,不能白杀,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佐拉被对方甩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眼睛,愤怒的回视分队队长:“这是反科学的,我已经做好了所有调试,包括实验性训练和任务模拟,出现意外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三。”

“但是他就是疯了!他刚走出掩体就不动了,像个木头桩!我的人上去问他怎么了这个狗娘养的像做梦一样迷糊!还没来得及碰他一下他就叫起来反手一下把杰克脖子捏断了!从头到尾就嘟囔了一句太阳真亮——!”

“等等!他说了一句什么?”佐拉猛地打断分队队长,“你说他说了一句什么?”

“这个婊子说了一句太阳真亮!”男人满头是血的怒吼,“他妈的太阳哪天不亮!!”

“啊哈,原来这是关键所在……太阳刺激了他,导致了他的行为异常……”佐拉喃喃自语着走了几步到实验台前拿起一把小巧的手枪在手里摆弄,“这个因素是之前没有列入自然因素里的,但是正是这个看上去是常量的因素导致实验体发狂……”

“你说什——”

“你太吵了队长,”佐拉转过头面无表情的举手扣动扳机,看着男人在一片蓝光中消失,“谢谢你为我提供必要信息,你已经没用了。”

实验室里的其他人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看法,从分队队长进来到现在他们一言不发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佐拉转身收起枪,招了招手示意警卫把已经控制好的冬兵带进来。

冬兵进来的时候意外的乖顺,短发有些凌乱,刘海没什么精神的垂在额头上,他似乎很茫然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佐拉小心的观察着他,手里却握紧了高压电击枪。

“来,坐下,坐在这,别客气。”

佐拉保持着距离吩咐冬兵,冬兵乖乖的坐在佐拉指定的椅子上让人把他的手脚用皮带固定好,他一言不发,抿着嘴唇看着佐拉。

佐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语气温柔:“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掉你自己的队员呢?”

冬兵睁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分析他所说的意思,犹豫着是否要开口。他的脑袋很疼,什么都想不起来,似乎自己不应该坐在这任由别人把自己绑起来,但是他又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不对,冬兵很迷茫,他的身体记忆告诉他这是正常程序,但是又有一种细小的声音鼓动他让他挣扎。

他试探性的抬了抬手,却被棒的很紧的皮带阻止了动作,佐拉看出他的动作,赶紧晃了晃手转移他的注意力:“嘿,士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对自己的队员动手呢?”

“我……”冬兵张开嘴,犹豫着开口,佐拉赶紧鼓励地点点头,于是冬兵继续用嘶哑的声音说下去,“他们……不是我的队员,我认为……是……敌人。”

对于随行人员的敌意能够敏感分析,但是反应过激。

佐拉一边在心里进行评估一边摇了摇头:“不不不,士兵,他们是你的队员,但是肯定是他们不好才让你动手的,别紧张,都说给我听,我会帮助你。”

冬兵皱着眉,蓝眼睛里倏然闪过一道光芒,这次他的声音坚定了起来,语句也更加流畅:“……不……他们是敌人,史蒂夫说过有红标志的都是敌人,己方队员包括间谍也不会在战场上佩戴这个标志。”

听到他的话佐拉吓得猛地一顿,椅子在水泥地上错开一块发出很大一声刺耳的噪音,冬兵也被这声噪音吓了一跳,他弹动了一下身体,在发现自己被困住以后就又安静下来,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放抗姿态。

看他这么服从命令,佐拉才定了定神,继续试探性的问道:“……士兵,你为什么会突然说‘史蒂夫’这个名字呢,要知道它可不该占用你的脑袋。”

冬兵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皱紧了眉左思右想,但是头疼折磨着他让他没有办法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他小声着咕哝起来,佐拉赶紧向前凑了凑,这回他听清了。

“Стив  волосы  каксолнце (史蒂夫的头发像太阳)”

冬兵小声的说。

佐拉毫不犹豫的扣下了高压电击枪的扳机。

冬兵来不及反抗就被电昏过去,矮个子男人站起身,指挥身后的研究人员移动装置。

“给他准备洗脑,”他冷酷的说道,“实验结果不完善,我们需要再来一遍,排除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因素,不能有任何因素影响冬兵的记忆回路。”

 

但是情况并不像佐拉想的那么乐观,他用尽一切努力,在不伤害冬兵本体机动力的前提下进行洗脑,巴普洛夫式控制实验——提起美国队长的名字后使用疼痛记忆令冬兵养成条件反射,没有一个法子能够有效地抑制冬兵的记忆回流,这些做法只能尽量减少冬兵的反抗次数,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后佐拉只能折中,他耗费力气制作了一款防光护目镜,不影响正常视物还带有夜视镜效果,能够有效阻止耀眼的阳光。

但是新的问题接踵而来。

这次冬兵犯了个更大的错误,他的任务目标是刺杀政府高官后安全伪装自己并且撤离现场,但是汹涌的人潮里一个和家长失散的孩子撞上了他,哭着请他带自己找到母亲。

冬兵居然就这么牵着男孩的手待他站在街边等着,甚至还同他交谈了几句,直到接应人员感到事态不对前来寻找并且干涉,冬兵在干涉中显露出意外的不合作状态,并且在男孩被后勤人员击毙后升级为了暴力反抗。

他怒吼着攻击面前一切能够攻击的移动生物,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碰触男孩的尸体,就像受伤而走投无路的野兽,绝望又痛苦。

冬兵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反应,但是他看着男孩的金发染上鲜血,他嗅到鲜血刺鼻的腥味,听到男孩瘦小身躯砸在地上的闷响,尝到风里夹杂的腥咸味道,这一切过于庞杂的信息倏然而至轰进他的脑海,把他的意识搅得一团乱。

冬兵下意识的开始攻击,用一种类似于保护者的姿态站在男孩的尸体前,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这次他们再也没法无损伤的制服冬兵,只好派遣了更多的特战队员,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进行回收。

冬兵被打断三根肋骨,肺部充血水肿,脏器有不同程度的充血,脑震荡,右耳耳膜破裂,左膝韧带断裂。

如果不是他体内有着模仿美国队长所注射过的那种超级血清,他早就会因失血过多并各种并发症而断气,但是他并没有死,奄奄一息的被拖回基地。

佐拉真的是没辙了,他没法判断这次冬兵失常的原意,不可控因素太多,他只能进行保守调试——折磨,洗脑,催眠,控制。

可这些都不那么尽如人意,经过了一年半的反复拉锯战,佐拉最后只好不情愿的在试验报告上写冬兵记忆回流的原因是外界不确定接触因素,想要避免就必须杜绝他和外界的交流,配给专门的后勤人员,提供他需要的一切工具,尽量避免语言交流,训练他只和发布任务的长官进行任务沟通。

佐拉又制作了一个能够过滤毒气的防声面罩,最大限度阻止冬兵不必要的语言交流和感受到外部信息,他们甚至刻意让冬兵的头发保持在更长的一个范围里,让他和曾经的巴恩斯中士区别开来。

好在冬兵的价值非常高,值得他们这么做。而这样做的效果也意外的好,冬兵再也没出过什么计划外的问题。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很满意。

这个强壮的男人沉默而冷酷,步伐轻柔矫健,扣动扳机和旋转小刀的手指从不颤抖,不对任何任务提出质疑,他棕发微卷垂在脸颊两侧,曾经大而明亮的蓝眼睛再无一丝微光。

詹姆斯·巴恩斯被杀死,而冬兵诞生了。


February
11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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